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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本能 好好活着 ——致2023

 2023年终于来了,跌宕起伏而又莫名其妙的2022年终于结束了。
      南方周末说,要我们相信相信的力量!
      可是,我们要相信什么呢?‘
 
      相信人定胜天吗?
       是的,人类上天入地潜海,以进步为大目标,以发展为大方向,以为科技为万能,以为可以无所畏惧,以为人定真的胜天。然而,2022年,连续6个月,长江中下游大部分地区只降了两场短暂的大雨和几场小雨,晴热干旱地想来一场人造雨都没有积水云,一连几十天的40度,告诉我们,天命难为,战胜自然只是人类的狂想,或者是小范围内的侥幸而已。
 
       相信共渡难关吗?
       连续三年的疫情,中国政府支出之巨,取得成果之显著,曾经令世人敬仰。但是,疫情每时每刻都在考验着人类的整体智慧与深层人性。因为掌握不好分寸,因为怕担责任,过度的防控,比疫情本身更让人绝望;因为唯利是图,核酸检测成了某些人的致富之源; 因为分不清好坏,强力抵制国家不得已的自我保护和有效学校隔离,而有人举白纸反抗并有人拒不测核酸……
      于是,到了2022年底,全面放开,所有的人才真正明白,所谓的疫情,并不是宣传上的重复和愤青们的矫情,也不是一直绿着的人们对于曾经的不便的抱怨,而是直面生死,一个人的力量。固然有一些人症状轻,有极少数人有资源有权利掌握好药、新药和住院床位,但所有的人,都必须以自己的身心去面对这场疾病,在人口基数巨大的中国,哪怕1%的人需要住院,对于医院,对于社会,都是灾难。一个月内,有的家庭可能就是家破人亡,有的父母可能就是撒手人寰。
       在强大又不断变异的病毒面前,生命的脆弱不是散文诗歌中的词句,而是每天面对的现实。在它的面前,地位,学识,成就,都抵不上平安阳过。国家和社会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每个人都得真真切切地殊死一战,这便是所谓的命运!
 
        相信未来吗?
        未来是寄希望于孩子和孩子们组成的社会连接上的,也寄希望于自然环境给人的福祉的,所谓天地人和。
        然而,在以利益为基础,以满足人的欲望为前提的社会价值体系中,KpI和资本重视的是数字,从小学到中学甚至到大学重视的是分数,社会管理和社会资源分配重视的是大数据,而科技一步又一步将人们带向虚拟世界和移动互联一一大自然的丰盈多彩,人与人之间的温柔互助,人性中细微的美好善意,越来越被忽略。
         当在社交媒体上,靠搞笑搞怪出丑就能发家致富,并成为常态时,未来人性正确方向,孩子所谓的理想,又将朝哪里延伸?
       我们的学生在本就沦为课本奴隶与刷题机器的同时,毫不犹豫地进入了电子与虚拟的世界,他们根本不在乎真实的自然与现实的世界;我们的年轻人在承受巨大的工作与生活压力的同时,更要承受杂乱信息的侵扰找不到奋斗方向。这些年轻人会带来怎样的未来呢?
       因此,出生率的下降,已经是年轻人的一种投票:他们对未来没有把握。
        而2022年,天灾疫情更加深了这种不确定性。人生无常,是真实的也是残酷的。
       一个同学,算是人生赢家,父慈母贤夫旺自己美,两个双胞胎全在读博士,在2022年竟感慨地说:儿子们如果不要孩子,我也不反对,因为这世间太纷乱。
       所以,2022年让更多的人,看清了人生的真相,明白什么才是真的活在当下。
 
        相信信仰吗?
       有人说,人世间所有的信仰,都是人类想好好活着的智慧,都是人类参悟必须化解恐惧、嫉妒、贪欲、痴迷、焦虑,才能平和勇敢地面对一切未知的未来和自己的结果。但是如果不了悟人性,为人服务,而一味地为相信信仰而执着,岂不又成为偏执或者寻求掌控感的一种方式?
       2022年,我们看到周围的各种有信仰的朋友,依旧各有各的焦虑,或许他们总体会更坦然一些平和一些?
 
        相信科技吗?
        科技就是生产力,科技就是人类发展之光,这是我们无数次说的话。
       事实果真如此吗?当科技发展的力量推动人类加速前行,并混合某些科学狂人的超凡能力、异想天开的欲念和百折不挠的执着,科技带给人的非必要的速度和虚幻体验,将给一般人带来的身心焦虑是更大的灾难。也许我们现在顶礼膜拜的科技公司或者科技狂人,过很多年回头看,却发现正是这些人,让人类的灵魂跟不上身体的前行,最终将人类带向一条不归路。    
    
      因此,  2022年,我们有太多疑问。
      比如我们到底要相信什么?
      什么是人类最重要的需求?
      我们的进步与发展,到底朝哪个方向去?
      我们要怎么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
      在开启2023年的每一个日子时,如果我们不去认真思考这些问题,我们便不配我们所承受到的痛苦,不配我们所付出的代价。
 
       是相信勇气?是相信愿望?
       在2022年,我清醒地认识到,人类存活于这个世上,不是勇气,也不是愿望,而是活下去并好好活下去的本能。
        在时间的长河中,那些身体素质好,拥有更多探求精神的人,延续着人类的种族。不管人类经历多大的灾难,只要不是自然灭顶之灾,一部分人总能存留下来,这是自然的选择。
        所以,我们需要相信的是,在灾难之中,总会有人内心坚定,不怕艰难,挺过困苦,活下来;总有些组织,会团结奋斗,不断努力,帮助更多的人活下去;总有国家,会从灾难中吸取教训,  纠正方向,抓住重点,带领人们好好活着。这样,也许我们个体经历痛苦甚至消亡,但人类依旧是有希望有未来的,面对明天,我们才能不惶恐。
 
        2023年,让我们真的要开始学会:回归本能,好好活着。
 
       回归本能,就是回到人与自然的正常关系。人无需胜天,无需斗地,更无需满足自大自狂地战胜自然的野心,  而是回到最原始的与自然的依存关系,向自然万物学习,形成天人合一、和谐共生的状态。尽最大力量减少对大自然的损害,减少自然灾害,降低气候的突变机遇。
 
       回归本能,就是回到最本原的人类需求中,吃好睡好,安居乐业,亲友相伴。
      这便需要以农业为民生之本,以最大的诚信和科技让人们吃得好吃得安全吃得天然,而不是保健品满天飞去混淆视听赚取利润。
       这便需要让建筑回归最本能的作用,让每个人居者有其屋,而不是成为牟取暴利显示尊卑的手段。
       这便需要以人的身心成长为教育之本,以最好的社会福利保证孩子们的身心健康,让他们拥抱自然,融入社会,习读经典,学会琴棋书画,掌握生存技能,懂得治家兴业,明白爱、健康、勤奋、独立思考和勇敢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而不是为了考大学而考大学,考上大学学的却与人生幸福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
       这便需要我们学会建立并有时间经营有着共同愿景的家庭和共同兴趣的社群,让人不再孤单寂寞地面对人生的一切艰难,有发自内心的愉悦感和心平气和。
 
        回归本能,就是回到人对科技的主宰中来,而不是让科技的加速发展牵着人狂奔。用简单明了的话说,就是要放慢技术发展的脚步,在适当的时候,该刹车就得刹车。人类的未来,如果人类愿意,是可以自主确定的,但前提是,不要把贪欲当作理想,不要把虚幻当作美好。我们是不是思考一下,越来越逼真的AI技术虚拟现实是否需要?越来越纷乱和莫名的社交方式是不是要删减?那些为战争而用的生化科技是不是该废除?人类的科技如果不是为人类生存提供最善意和最基本的帮助,那么,它的速度发展越快,对人类的毁灭性便越大。中国自古便不求技而求义,在我们无数的教科书上,说这是落后。但我相信,中国人发明了火药,在上千年的历史中,火药的技术没有太多发展,没有发明西方所用的大量杀伤武器,不是中国人的智慧不够,是因为老祖宗骨子里的价值体系是向善的,所以火药一直用在打猎开山之中,最多是在战斗中有几门火炮壮壮胆,却不是常规武器。
 
      回归本能,就是回到朴素生活的本能中来。时尚并不代表美好,奢侈并不代表快乐,高能耗高智能的生活并不就是一种对人有益的先进方式。我们经历了一轮物质化的膨胀,连同价值体系的变异。于是智慧的人,开始断舍离,这断舍离的并不仅是物质,而是人的关注点,保证必需的物质,便是减少不必要的关注,从而让人心地清明。而自然的能源也因此会减少损耗,世界会安宁许多。中国人千百年重农轻商,被西方人诟病,但透过历史回首看,轻商正是古人的智慧体现,因为从观念上轻商,便是从根本上减少欲念和物欲。
 
      回归本能,就是回到知识信息的简明及可信中来。知识不是越繁杂越好,信息不是越多越好。现代人的慌乱与压迫感,很大原因便是来自接收信息的纷乱,价值体系的混乱和无法求证的痛苦。我们曾声讨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但纵观历史,我们会发现,如果秦始皇不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大量销毁各种流派的学说,那么中国文化也许不可能从那时到清末的2000多年间,虽朝代更替,但始终保持文字、文化的一脉相承;虽也有纷争战乱,但大多的时间却是平安之世、和谐之国。
 
     回归本能,就是要回到人类智慧的本源。人类最本能的智慧,最终是回到这样一个信念体系:就是在地球上好好活着,不仅自己好好活着,而且要整个人类社会都得好好活着,不仅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好自然万物。而其核心,就是平衡和谐共享,就是全球是个共同体。凡是害人必害己,凡是害自然,也是害自己。因而,人类所有的所谓进步与发展,与人类内心的慈悲、平和相比,其实都不值一提。人类智慧集大成者,最终指向的不是修多高的楼,入多深的海,或者飞向多远的天际,而是回到人的内心,回到大爱。这是人类的大文化问题,是生死大事。
        也许有人觉得上面所说的一切,是有民族主义情结,是落后的论调,是悲观主义者,是虚无的理想,是行不通的。
 
      但是, 哲学家罗素早在20世纪20年代写的《中国问题》一书中,就有几段话让人深深铭记:“我认为文化问题最为重要,对于中国来说是这样,对于全人类也是如此。如果解决了文化问题,我会多多少少心平气和接受任何一种为解决该问题而服务的政治经济制度。不幸的是,讲实用、看实绩的人对文化问题兴味索然。在他们眼中,金钱、权力理应是个人、国家追求的目标”“在对一个社会作出判断时,我们必须这样来看:不仅看这个社会行了多少善、作了多少恶,还要看这个社会在推动其他永会行善作恶方面发挥了什么样的影响,以及这个社会受用的多少好东西是在别处作恶得到的。”
          这道出了人类现在的问题所在,也是社会向好发展的方向所在。
        
       而这一切,以一己之力,一国之力都是行不通的,只有全球共识,并达成一致,并真正地切实地行动起来,人类才能渡过难关,好好在地球上活下来,并活得好活得久。
        气候异化与全球疫情,是给人类的一个严正提醒。
        但愿2023年,是人类真正面对这残酷而急切地提醒,重新认知这个世界,并真正重新出发的时候!
         虽然很难,但活着,就能有希望。这就是相信相信的力量。
          愿我们都好好活着,出于本能地好好活着,并希望我们此时的人类真切地更正自己,为子孙后代能够好好活着而努力。
 
         
申芙蓉
   女,湖南邵东人,湖南知名记者编辑,广告、新闻及活动策划人,散文作家。1987年毕业于长沙市一中,1991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1991年任职长沙晚报社至今。历任长沙晚报社策划部主任、总编室主任、战略发展部主任、编委、社长助理。
    曾先后主编长沙晚报“”星期天专刊”头版、“读情”、“旅游"和“读城”等人文专版,深受读者欢迎。
曾多年为百年老店九芝堂提供广告策划服务,为神箭牌驴胶补血冲剂创作了"气血双补,一箭中的"的广告语。为湖南省湘绣研究院创立了品牌广告语“魅力丝现,岁月针传”,从2000年一直沿用至今
2000年策发起“放心米粉”系列报道,促使湖南省出台了米粉行业的一系列规章制度。2003年与2005年先后参与了长沙市创建湖南省园林城市和全国园林城市的整体宣传,担任总策划师。2005年开始,连续三年单独策划并与相关部门联合举办了“长沙市乡村旅游休闲节”,推动长沙市乡村旅游迅猛发展。2008年5月,仅用7天时间,便打造了一台巜心手相牵一一汶川大地震募捐文艺晚会》,当场募集了近亿元资金支援灾区,创全国平面媒体之最。2008年策划了"改革开放30周年”系列报道获得业界高度评价。2009年,在全国首创"朗诵达人"活动,报网互动在全市中小学和社区举办了近百场朗诵活动,推动了潇湘诗会的诞生,使长沙的诗文朗诵活动一直延续到现在。2010年,策划发起了"万行长诗颂湘江"的诗歌创作活动,通过线上线下征集发动了数百位作者创作了几十万行诗歌,并于次年结集出版了诗集《湘江颂》。2013年,策划编辑出版了长沙文化丛书《品读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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